黃金尾不只是數字：張志豪在台南，找尋失落的歸屬頁碼

台南仁德的日頭，直直落。我像一根稻草人，站在路口，手上舉著建案廣告牌，腦袋卻比身後那片空地還空。汗水沿著額角滑落，鹹鹹的，讓我又想起彰化老家那塊休耕的田地，被烈日烤得裂出無數細紋，像一張老舊的地契，藏著講不清的過去。今天，又是這樣一個，熱到讓人想找個陰涼處躲起來，又不得不面對現實的日子。

手機螢幕亮起，樂透群組裡又有人在吵「黃金尾」。是啦，說什麼「天天樂」的 05、15、35 特別旺，搭配一個「5 尾」分析。這幾個數字在群組裡像熱騰騰的薑母鴨，被大家討論得口水直流。對我張志豪來說，數字不就是數字嗎？但它們又不止是數字，更像是一些古老的、從土地裡傳出來的神秘符號，像那本被日治時期查禁，只剩半頁手稿的家族舊譜，上面零星幾個漢字，每個都沉甸甸的。

我瞇起眼，看著那幾個數字，05、15、35。它們跳動著，在柏油路蒸騰的熱氣裡扭曲。這些數字啊，像我這樣四處漂泊的零工，沒有根。但我又多麼渴望能從它們身上，找到那麼一點「地氣」—— 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址，一個不用再舉牌罰站的理由。那種想找到一個歸屬，卻又被現實無情推著走的感覺，只有我們這種人懂啦。

我感覺彩票紙在手中變得沉重，那不再是薄薄一張紙，而是刻滿了祖輩拓墾足跡的縮影。每刮過一組數字，彷彿就能聽到那時代的低語，聽到阿公在田埂上對著天公伯許的願，看到土地裡埋藏的秘密。數字 05、15、35，也許是當年家族那本被銷毀的手稿，頁碼散落成如今的模樣，等待有心人去重新拼湊。黃金尾，或許不是指中獎，而是指那種不變的、被代代相傳下來的，對「安穩」的渴望。

有時我在想，那些被時代遺忘的前輩作家，他們在昏暗的燈光下翻譯禁書，是不是也像我一樣，在自己的世界裡尋找著那麼一點微弱的、不被理解的意義¹。那些數字，會不會就是他們寫下的隱喻，等著我們這些後代來解讀？這炎炎夏日，仁德區的車潮像條無止盡的河，我只是這河岸邊的一個小石頭，看著它來來去去，而我的命運，就如龍潭大池裡那圈年年擴散的漣漪，不知道會飄到哪裡。

今天，面對這組所謂的「黃金尾」，我張志豪不談什麼機率，不講什麼趨勢，就只談一份信念。這組數字，不是單純的 05, 15, 35，它們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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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份來自彰化土地的無字情書：05
一句對城市喧囂的無聲抗議：15
一段對未來歸屬的未完待續：3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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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組號碼，是寫給所有像我一樣，在城市角落舉牌、送餐、發傳單的「數位遊牧者」。它們是我們對命運的輕聲低語，也是對這個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提問：「我們到底，能停在哪裡？」，「我們到底，屬於哪裡？」

常見問題

張志豪，你說的「黃金尾」到底是什麼意思？

對我來說，「黃金尾」不只是樂透的熱門數字啦。它更像是一種隱喻，一種我們這些漂泊的人，努力在現實裡找到那一點點穩定、有價值的東西。就像在茫茫大海中，找到一根可以抓住的浮木一樣，即使明知機率很低，也還是想相信它。

為什麼你總會把樂透號碼跟土地、歷史那些扯上關係？感覺好遙遠喔。

哈哈，可能是我骨子裡就這樣吧。從小在彰化長大，那種土地的連結感很深。現在在城市裡當零工，每天都像浮萍一樣，沒有根。所以看到數字，就很容易聯想到那些更深層次的、關於歸屬和傳承的東西。樂透號碼對我來說，就是一些現代的符號，讓我能偷偷把我的過去跟現在連結起來，找點意義吧，笑死。

那你推薦的 05、15、35 這組「黃金尾」是真的有根據嗎？還是只是你的『信念』？

說有根據嘛… 數字趨勢分析群組裡的人天天都在研究啊，他們說『5尾』很旺。但要我說嘛，這組數字對我來說，更多的是一種感覺，一種我內心深處對家鄉的思念，對未來的提問。所以我才說，這是情書啊、抗議啊、待續啊。信不信，就看你了啦。反正，中了就不用想明天要幹嘛，不中就繼續接單嘛。

做零工感覺很辛苦，你怎麼調適自己的情緒？

調適喔… 就滑手機看動漫啊，跟樂透群組的工友們幹話，抱怨一下今天天氣有多熱。然後偶爾跟發傳單的女生聊幾句，其實大家差不多，互相取暖嘛。樂透，也算是一種精神寄託吧。至少還有個盼頭，一個小小的夢想可以讓我繼續撐下去。

Footnotes

1.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對意義的探問，像在翻閱一本只有目錄的書。 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