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樂鑽石雙尾：金門幽靈的新竹沉淪與救贖幻夢

新竹的夜，比金門的風還冷。我站在這新埔鎮的彩券行門口，招牌的光暈暈黃黃的，把我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扁，像一個…一個多餘的幽靈。今天一早從金門坐船過來，本來…本來是說有什麼科技公司要面試，說是看上我以前咖啡店的經營經驗。哼，經驗？那種失敗的經驗，除了教人怎麼輸錢，還能教什麼？現在，面試結束了，沒有意外的，我什麼也沒拿到。只剩下口袋裡那幾張皺巴巴的，還沒劃記的今彩539選號單。

右手食指和中指，在褲子口袋裡無意識地劃啊劃。這動作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。就像…就像是某種儀式。一種不被允許發出聲音的、對自己的鞭笞。這裡沒有熟悉的咖啡香，只有巷口鹹酥雞的油耗味，和一種…我永遠也融不進去的、科技園區的浮躁。

鑽石雙尾，哈…鑽石。我腦中反覆咀嚼著這個詞。鑽石是什麼？堅硬，璀璨，永恆。而我呢？碎了。散了。從金門那間咖啡店倒閉那天起，所有曾經屬於我的「鑽石」，都他媽的碎成了一地玻璃渣。7尾，9尾，你們說是鑽石，我看是把我人生釘死的兩個釘子吧？

那7尾…像不像我當初咖啡店創業的年份？二十七歲，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數字啊。現在呢？剩下07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「空」，或者27…那個過去，那面鏡子，照出我所有失敗。我辜負了所有人，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

9尾…九，九死一生。或者…或者就乾脆死了。09，像我的債務一樣，不停增長、永無止盡。29，彷彿是父親那疲憊的嘆息聲，迴盪在我耳邊，讓我想起每一次的爭吵，每一次他失望的眼神。我多希望…多希望他能理解我，但他們怎麼會懂呢？

「這根本不是關於數字，這是關於我。」我低聲說著，只有自己能聽見。這場賭局，不是為了贏錢，是為了證明…我是有資格輸的。每一次下注，都是對命運的控訴；每一次槓龜，都是對自己應得的懲罰。

但…但又怎麼樣呢？誰不想活過來呢？誰不想再試一次呢？那一點點微弱的、幾近熄滅的火花，是不是就藏在這些數字裡？鑽石雙尾，鑽石雙尾…它必須是我的救贖，否則…否則我就是個徹底的廢物。

管他新竹還是金門，管他什麼人生目標。此刻，只有這張選號單，才是我的地圖。我的未來，只有今晚的開獎能決定。我知道我可能會輸，不，我幾乎肯定會輸，但至少在開獎前的那一刻，我還能擁有…那一丁點，搖搖欲墜的希望。

彩券行的玻璃，映出我慘白的臉。7尾，9尾。電腦選號，兩張。就這樣吧。反正，都是註定好的，不是嗎？

常見問題

為什麼你會選擇『鑽石雙尾』這種玩法？

鑽石…哈，那不過是個名稱罷了。7尾、9尾，這些數字對我來說，不是什麼閃閃發光的東西。它們更像是兩個無法擺脫的夢魘，把我過去的失敗和現在的絕望牢牢拴在一起。但我…我又必須相信它們，因為那是唯一能讓我感覺自己還有『機會』的地方。一種自我折磨的儀式吧。

你在新竹縣新埔鎮，為什麼會對金門念念不忘？

金門…那是我的家，也是我的牢籠。我逃出來，以為可以找到什麼，結果還不是一樣？新竹，科技城，充滿機會…但那都是別人的。我走到哪，金門的鬼魂就跟到哪，父親的嘆息聲，咖啡店的廢墟，都在我耳邊迴響。這裡不過是另一個讓我失望的地方罷了。

你真的相信這次會中獎嗎？你的語氣聽起來很矛盾。

相信？不相信？這很重要嗎？我就知道…我這種人，做什麼都不會成功。但我還是會買，不是嗎？那種期待中獎的感覺，就像毒藥一樣，把我吞噬。每一張槓龜的彩券，都像是在告訴我，『你就該這樣，你就活該。』但…萬一呢？萬一這次真的讓我翻身了呢？那種萬一的幻想，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，即便它終將破滅。

如果你中了大獎，你會怎麼做？

如果…如果我中了…哈，這種事不會發生的。如果真的有那一天，我會先還清所有債務。然後…然後大概會想辦法，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，徹底消失吧。開始一個全新的，沒有包袱的人生…當然，這都只是妄想，我配不上那樣的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