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9黃金尾:麻木人妻的賭徒之夢
財務崩潰邊緣的救贖:02, 12, 32 的尾數狂想
總組頭那張油膩膩的臉,又在我腦海裡晃了起來。該死的,又是他那句「差不多啦,小月娥,等我電話」。聽著,好像在施捨一樣。可我還能找誰?就因為那幾個該死的數字,02, 12, 32… 還有那兩個該死的『2』尾,像嘲笑一樣,黏在我的眼皮上,怎麼甩都甩不掉。
我的手指頭,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抽動。這是病,我知道。在告別式上,我能面不改色地扯著嗓子哭,聲嘶力竭地扮演著那失去至親的孝女。但在回程的計程車上,我卻會因為差一塊錢而失眠。這種精神分裂,大概就是我這種職業的常態吧。
今天,「那群人」又在牌桌邊嚷嚷了。他們叫我「月姐」,叫得那叫一個親熱,好像我真的有多風光一樣。事實呢?我不過是個在生離死別的場合裡,假裝有血有肉的機器。別人家的悲傷,是他們的。我的悲傷,大概早就被彩票的號碼淹死了,淹死在那個冷冰冰的,只關乎機率和輸贏的數字海洋裡。
「02,02,今晚一定是02。」旁邊有人拍著我的肩膀,肥厚的手掌帶著一股氨水味。我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然後把視線挪開,像是在看著一台壞掉的電視。這場戲,演得太久了,久到我都忘了自己還有沒有真正的情感。
「2尾,我押2尾。」我低聲對自己說,聲音小得像蚊子在嗡。這是今天唯一的「決定」,帶著點絕望的幽默。希望?希望在哪裡?大概就藏在那些跳數字的機器裡吧,像童話故事裡的寶藏,等著被那個「幸運兒」挖出來。
但今晚,我連希望都不想去想了。我只想讓那種尖銳的、幾乎要將我撕裂的疼痛感,再次籠罩我。唯有劇痛,才能證明我他媽的還活著,而不是一具披著人皮的軀殼。
為了那一線虛無縹緲的「可能」,我甘願在最深的絕望裡,不斷地挖掘更深的絕望。這就是我,蔡月娥,一個用生命和靈魂,為數字堆砌的祭壇。
常見問題
蔡月娥,妳為何總是執著於那些冷冰冰的數字?
數字?那是唯一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的東西。別的感覺都麻痺了,只有這個,讓我心臟還會痛。
妳覺得02、12、32這幾個數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?
意義?對於我這種人來說,意義就是輸光錢後,組頭那張想把我皮剝下來的臉。就這麼簡單。
在告別式上,妳的哭泣是真的嗎?
(停頓,苦笑)我的眼淚,就像我的號碼,都是按照機率分配的。有用,就流;沒用,就乾。職業病。
妳真的相信,靠這些數字能改變命運嗎?
信?我不信。但我不信,又能怎樣?總得有個東西撐著,不然我早就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