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合彩「鑽石雙尾」:廖文斌的台前幕後悲喜劇

我是廖文斌,人稱「斌哥」。這陣仔,花車佇台中潭子的路邊偷閒。太陽才剛爬上山頭,將鐵皮曬得微微發燙,空氣裡混著昨日廟會殘留的香灰,還有檳榔攤的濕氣與淡淡酒味。不是阮的場子,阮卻在這裡。是歇睏?是等候?攏毋知啦。
你看著那些六合彩的「鑽石雙尾」,0尾、1尾,數字跳來跳去,足濟人咧追咧趕。少年時阮嘛肖想過,一把電吉他就能改變世界,結果哩?世界連看都毋看阮一眼。
這些「鑽石」,在我看來,就親像我花車上那些閃爍的LED燈珠。遠遠看著,光鮮亮麗,震耳欲聾,一首《癡情玫瑰花》催落去,你就會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主角。但你敢有走近看過?每一顆燈珠,攏是阮用斷去的明星夢去焊起來的。
什麼「雙尾交叉分析」?阮人生嘛是「雙尾」。一尾,是舞台上喊著「催落去!」的斌哥,用電音震動你全身細胞,毋管是紅白場,阮攏會予你一個,假裝是 真真正正的高光時刻。 另一尾,是曲終人散,花車電線拔掉,只剩下鐵皮厝裡,一個聽著收音機老歌,連手機攏毋敢開,深怕接到啥電話,孤單的廖文斌。
以前想說,只要把搖滾樂的吉他催到最大聲,就能蓋過心內的空虛。結果,變成現在把電子花車的音量開到最頂。管他「頭家」說啥,氣口愛對啦! 這就是阮的「道」,一種無可奈何 不得不如此的,荒唐的堅持。
那些數字,什麼20、30、40,11、31、41,彼就親像人生一場又一場的「拚場」。輸贏佇咧,賭的是一個希望。你敢捌佇咧人聲鼎沸的慶典後,一個人面對著空無一物的舞台?彼時,數字就變成一種低語,一種邊緣的悲歌,咧問你:「你到底是為啥米,還佇咧𨑨迌?」
阮足想講,阮組一個「電音三太子」的團,把傳統廟會文化,用阮的方式「炸」起來。那毋是欲賺大錢,是欲乎人看,阮這塊土地的「氣口」嘛有世界級的舞台。這份希望,就親像一場夜市邊緣的台語歌仔戲,儘管簡陋,台下的阿公阿嬤還是看甲津津有味。那份執著,彼種從最底層嘶吼出來的激昂,就是阮心底的「鑽石」啦。
六合彩的「鑽石雙尾」?安啦!管他幾尾、幾支,重要的攏是看你怎麼給它唱下去。 你看,花車頂的LED燈,有時閃甲足嗆,有時卻變成溫柔的微光,照亮回家的路。阮的人生,嘛是按呢。這世界,永遠有兩尾:明與暗、喧囂與寂靜、堅持與放棄。敢捌看破?有時,毋捌,嘛是一種幸福。

常見問題
廖文斌,你這款『鑽石雙尾』的說法,跟阮一般人認知的六合彩分析,是毋是差真濟?
差真濟是當然的啊!阮這塊牌不是算給你發財,是算給你一個照到心底的『光』。六合彩那是數字的遊戲,阮這是人生的遊戲。真正重要的,是這兩尾光,敢有閃到你心內的所在。
看你一直提以前組樂團的夢想,現在做花車表演,會不會覺得很『掉漆』?
掉漆?彼是阮前妻會講的話啦!我跟妳說,阮這是在做功德!不管是替死人送行,還是替活人祝福,都需要我!妳那種坐辦公室的,懂什麼?阮這台花車,就是我的行動舞台,免看人面色,我自己作主!
你最後講到「電音三太子」的夢想,是真心的,還是隨便說說的?
真心咧!阮想欲組一個真正屬於台灣的團,把傳統的神將文化,用最台的電音去『炸』起來!阮不是在做神仙,阮是在做凡人的夢!等你看到阮那天站上國際舞台,你就知影阮不是咧膨風!
為什麼你的歌詞和說話,常常台語、國語混著講,又帶點江湖味?
阮這是在地的「氣口」啦!台灣人就是這樣啊,卡講會通,卡有親切感。而且,阮這咧行當,嘛是靠兄弟義氣在走跳。這就叫做「人情味」啊,你懂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