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9避險號碼：人生沒得選，哪來的什麼好避的？

媽的，天還沒亮就得出門，屏東這太陽也是硬起來的。看著遠方的漁港漸漸亮起來，海風帶著一點鹹味，還有那種，說不上來的土味、濕氣，跟高雄那水泥味、鐵鏽味就是不一樣。這次跑來里港，是阿標介紹的一個小工，說要弄一個什麼高科技農棚的特殊板模，要得精準。他媽的，再精準，薪水還不是一樣，比蚊子腿還細。

手機滑到這什麼「539不出牌分析，DG牌」… 幹，避險號碼？避三小啦！人生要是能避，我早就避開這身老骨頭的痠痛，避開我老爸從鷹架上摔下來那天了。還避險咧，笑死人。這些寫字的，以為人生跟他們寫的字一樣，隨便劃兩筆就能擦掉重來是不是？

07、16、26，還有那些什麼01、11、09、22、17、15、23，這些數字，說什麼是「垃圾牌」？對我們來說，這些不是垃圾牌，這是我們永遠買不起的房子門牌、是小孩學費漲價的通知單，是銀行來催債的電話號碼啦！

（空氣中混著清晨漁港的腥味和遠處傳來土雞城的油煙味，我捏緊了手上的咖啡杯，指節泛白。早上的保力達B都還沒下肚，喉嚨已經卡滿火氣。）

這些「不出牌」，就像我們的人生。那些富麗堂皇的廣告裡，一棟棟我親手蓋起來的樓，每一塊板模、每一寸水泥都沾著我的血汗。結果咧？那上面印的、掛的，都不是我們的名字。我們只能在外面看著，就像看著這些「DG牌」，知道它會出現，但永遠不可能輪到我們自己選。他們用最漂亮的文字包裝，說那是「夢想的家」，幹他媽的，那根本是我們永遠沒辦法住進去的牢籠。

阿德我這輩子，避來避去，也只避得開我爸那樣的意外重演。所以我仔細檢查每一塊板模，每個支撐，哪怕工頭阿標嫌我慢，我也要做到滴水不漏。這不是為了他們那些頭家，是為了我們自己，為了不讓下一個「避不了」的命運，再來我身上劃一刀。

所以，若要我說這「避險號碼」，那就是告訴你：有時候，最該避的，根本不是數字，是那些會讓我們連「選牌」的權利都沒有、永遠把我們當垃圾牌的，這他媽的社會。

媽的，收工啦。回去跟阿德他們，還是一人一百，繼續買那一點點的希望，哪怕知道，那些「避險號碼」還是會在我們身邊繞來繞去。

那些我們避不開的命運，才是真正的「避險號碼」。
它就在那裡，等著你，你閃都閃不掉。

[^血汗印記] 他這輩子蓋過數不清的樓，卻租賃在仁武區的鐵皮加蓋屋，每當看到自己親手搭建的豪宅廣告，就會像胸口被鎚子重擊一般，痛徹心扉。

常見問題

阿德，你對這次的「不出牌分析」有什麼看法？

看法？就他媽的一堆屁話啦。什麼避險，根本是唬爛。那些號碼哪是什麼垃圾牌，對我們這種做工的人來說，是我們連想都不敢想、卻又每天避不開的社會現實啦。講難聽一點，就是那些被社會「避掉」的人。

你覺得這些號碼對一般彩民有什麼意義？

對彩民？哪有什麼意義，就跟丟石頭進海裡一樣，求個心安而已。那些讀書人講什麼機率、大數據，對我們來說，就跟看天吃飯一樣啦。這些號碼說避就避？有那麼簡單，誰還來做這些甘苦工？

你說「最該避的，根本不是數字，是那些會讓我們連『選牌』的權利都沒有、永遠把我們當垃圾牌的，這他媽的社會。」是什麼意思？

意思就是，那些數字，就像我們的人生。出生在哪個家庭、做什麼工作，很多時候根本不是我們能選的。那些有錢人，隨便一揮手就能決定我們的死活。我們天天看著豪宅廣告，知道它很美，但我們永遠住不進去。這種連選擇權都沒有的『避險』，才是最幹的啦。

既然如此，你還會買539嗎？

買啊，幹嘛不買？就跟吃飯一樣，雖然知道是吃不飽的便當，但至少有得吃。買彩券，不是為了中獎，是為了買個希望啦，跟那些兄弟們，可以有五分鐘的時間，一起做個不用流血流汗就能翻身的夢。這是我在工地裡，唯一能自己『選』的遊戲啦，哪怕只是選牌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