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9黃金尾8:阿娥的灰階夢,一場關於『如果當初』的無盡懷舊

539黃金尾8:阿娥的灰階夢,一場關於『如果當初』的無盡懷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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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娥坐在員工休息室裡,揉著又痠又脹的手指。這裡,新北市五股工業區的食品廠,空氣裡混著甜膩的餅乾味和一點點發霉的陳舊感。我們幾個剛下班的同事,錢都掏出來了,就等著拿去買今晚的539威力彩。這是我們每天的「儀式」,尤其在這種被「黃金尾8」纏身的日子裡,更像一種命定的召喚。

「阿娥,妳看,這個禮拜的『8尾』又開始跑了,是不是財神爺在跟我們暗示什麼?」小胖揮舞著他手機裡亂七八糟的版路圖,臉上的油光和螢幕的光,讓他的眼睛閃爍著不真實的光彩。我只是哼了一聲,目光卻無法從那些在螢幕上跳動的數字上移開。

數字啊,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「黃金」? 我的心裡有個聲音這樣問,但出口的話卻是:「是啊,跑跑跑,跑到我們荷包裡就對了。」一種疲憊的幽默,像老電影裡的對白,帶著灰濛濛的自嘲。那些什麼「尾數趨勢分析」,在我聽來,不過是命運的低語,是財神爺給我的暗號,從來不是什麼理性邏輯。

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張同事遞來的彩券紙上。它有點皺,帶著點塑膠的油墨味,不再是剛從機器吐出來的潔白光滑,反而像一張被歲月揉捏過的舊照片。這種陳舊的觸感,我太熟悉了。就像我的人生,每個環節都帶著歲月刮過的痕跡。

20歲那年,如果我真的去念了服裝設計,現在會是什麼光景?那畫面,在腦海裡總是像一齣黑白老電影,朦朧又模糊。那年九月,風輕輕地吹過淡水河邊,學校的招生簡章就握在我手裡,像一張還沒上色的彩券。那時的「8尾」,或許是我生日的8號,是設計課裡的某個弧度,它曾是那麼清晰,卻被我親手揉成了廢紙。

現在的這些數字,08、18、28,在我眼中,不再是獨立的數據。它們是舊照片上模糊的邊緣,每一次出現,都像是記憶中的一個閃光。我的希望,不是那種豔麗的七彩霓虹,而是老舊銀幕上搖曳的灰階光影,帶著宿命般的朦朧。

「阿娥,妳說,中了頭獎,妳想做什麼?」小芳一邊點著手上的零錢,一邊問。她的語氣裡有著我們共同的,那種只屬於彩券開獎日才有的亢奮。我的眼前閃過幾個畫面,都是黑白色的,只有一些輪廓特別清晰:

  • 首先,是辭職信,輕輕地丟在主任堆滿文件的桌上,沒有一點聲音,像一場無聲的告別。*
  • 然後,是一張機票,沒有目的地,只知道要飛離這間被餅乾甜味浸泡了二十幾年的工廠。*
  • 最後,是一間小小的,有著大片窗戶的套房,窗外是藍天白雲,不是五股高架橋下的灰色世界。那裡有張畫桌,桌上放著設計圖,哪怕只是亂塗鴉,也是我自己的線條。

這些都是灰色的希望,像老電影裡的夢境,美則美矣,卻總透著一層不真實。我點點頭,眼底也有些濕潤,但很快又被生產線輸送帶的幻覺拉回現實。人生走到現在,努力已經證明過沒用,只剩下這種『天降橫財』的可能,能讓我從這重複又乏味的劇本裡解脫。

我接過同事手上的彩券,那幾個「8尾」的數字,似乎在紙上微微顫動。它們會是剪斷舊膠片的刀口,還是只是一次無聲的、灰色的、再一次的重播?我不知道,也無法去「分析」。我只是知道,今晚8點半,我和我的希望,又會在銀幕前,等待著命運的最終映演。希望這次,能有彩色的結局,哪怕只是一瞬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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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9黃金尾8:阿娥的灰階夢,一場關於『如果當初』的無盡懷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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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見問題

阿娥,妳為什麼這麼相信「黃金尾8」這種說法啊?

相信?也不是真的相信啦,但總得有個盼頭不是嗎?我們做工的,整天對著輸送帶,要是連這種民間的『暗示』都沒了,那日子還怎麼過下去?『尾8』就當是財神爺給我這雙老手的慰勞,一個希望的暗號啦,不是什麼科學分析。

彩券那麼難中,妳不考慮去學點新的技能,改變一下現狀嗎?

唉,你說的都對啦,我妹妹也是這樣講。但哪有那麼簡單?我這種人喔,就是靠這雙手吃飯,沒什麼頭腦啦。而且每天光上班就累死了,哪還有時間和心力去學什麼新的?我的人生早就錯過最好的機會了,現在只能靠運氣。那些什麼線上課程,我看了只會覺得自己不爭氣,還不如抱著彩券做夢來得實在。

如果真的中頭獎了,妳會怎麼運用那筆錢?

中了喔?那當然是先辭職!然後買間小小的套房,不用太大,有我自己的空間就好。然後…然後我就什麼都不做了,就靜靜地待著,發呆也好,想幹嘛就幹嘛,不用再為錢煩惱。也許…也許我會畫點東西,就像小時候喜歡的那樣,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夢了,現在能休息就夠了。

妳對妹妹的建議,是不是心裡其實有點不平衡?

不平衡?也不是啦。她有她的生活,她過得比我好,那是她的福氣。她說的我都懂,但她不懂我的累,也不懂我心裡的『如果當初』有多重。每次她講那些『上進』的話,我就覺得她好像在說我『不夠努力』,好像我就是活該在這裡一樣。久了,就懶得跟她多說了。